宋尚节小传
目录
第一章 童年时代
第二章 进读俄亥俄卫斯理大学
第三章 内心的争战
第四章 进入纽约协和神学院
第五章 被关入疯人院
第六章 神在福建动了善工
第七章 与十二间排弟兄们交通
第八章 带进南昌大复兴
第九章 加入伯特利布道团
第十章 北京大复兴
第十一章 离开伯特利布道团
第十二章 环球复兴祷告运动
第十三章 与小群关系的变化
第十四章 持续不断地祷告
参考书目
如今,几乎所有的大布道家,我都听过他们讲道,其中包括叨雷(Reuben Archer Torrey)、培理辛地(Billy Sunday)、约翰朱伟德(John Henry Jowett)、圣洁派的大布道家、循道宗的监督们——内中包括奎尔会督(Bishop Quayle);宋尚节甚至超越过强调讲道艺术的霍斯迪(Harry Emerson Fosdick)——虽然我个人不赞成用讲道艺术;宋尚节也照样超过当代的葛培理(Bi11y Graham)。从令人震惊的、持久的果效来证实,宋尚节在讲道时的能力超过上述任何人。”舒邦铎如此高度地评价宋尚节,也许有人会说,恐怕舒邦铎是凭个人的喜好,或多或少搀杂着主观的成份;那么,请读者再留意一下另一名传记作家赖恩融(Leslie T.Lyall)对宋尚节的评语:“在传扬福音上,从长期的果效来评估,宋尚节在教会历史上将与慕迪(Dwight Lyman Moody)、叨雷(Reuben Archer Torrey)、约翰麦乃尔(John MacNeill),和尼可尔森(William Patteson Nicholson)并驾齐驱。一九六○年,即宋尚节逝世后十六年,我重访东南亚一带,仍能感到宋尚节在那一带传播福音所留下的深远影响。许多华人教会的领袖,包括台湾、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都纷纷见证说,他们的生命,因着宋尚节的奋兴,有了根本性的大改变。”上面是三名国际上杰出的、有权威的传记作家给予宋尚节的评语;底下我们要叙述宋尚节的生平,以及他如何成为神贵重的器皿。
第一章 童年时代
宋尚节的父亲宋学连,幼年因家道贫穷,以放牛为生;曾在福建莆田坑北的私塾受教育一年。宋学连十六岁时,到福州神道学校读神学。他刚进校时仍未清楚得救,到第三年读到约翰福音、罗马书时,蒙神光照,认识到自己的罪,接受耶稣作救主,才清楚重生得救。宋学连十九岁时,从神道学校毕业,任美以美会传道人,不时到邻近的乡村去布道。到了宋学连二十五岁时,与佛教家庭出身的陈若兰结婚。这头婚事是双方家长,指腹为婚,他们本人长大后虽信仰不同,却不能悔婚,宋学连必须依照信约迎娶若兰。宋学连婚后一年,家里添了一个女孩,再一年,又多了一个儿子,生活负担甚为沉重。他的薪金菲薄,每月只有五六元,实在无法应付一家四口的生计。曾有一晚,宋学连想辞掉传道之职,到别处另谋职位;正思念时,主的话对他说:“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依靠自己的聪明。”宋学连清清楚楚地听见从天上来的声音,是主耶稣亲自对他说话:“我的仆人啊!不要惧怕,有我与你同在,你所需要的一切,我早已知道了。”第二天早晨,宋学连向妻子若兰说出昨天心灵上的争战的过程,并见证主耶稣的得胜。从那天开始,他一心一意地事奉神,再也没有动摇。宋学连虽然在属灵方面有了重大的转机,矢志终身服事主;他妻子若兰却没有清楚蒙恩得救。后来她得了一场大病,延医治疗,医生均束手无策。她在垂死之际,听到有声音对她说:“妇人起来,吃你的饭吧!今晚我要赐与你新生命。”奄奄一息的她,因为听见了起死回生的大医生耶稣的话语,忽然魂返人间,坐起来了。经过这场大病,宋尚节的妈妈,从此热心敬拜神,甘心和丈夫同背十字架,跟从主。一九○一年九月二十七日,宋尚节生于福建省兴化县凤迹村。由于宋尚节是母亲若兰蒙恩得救后才生出来的孩子,父母给他起名主恩。约在一九○七年,宋学连出任卫理公会在兴化办的福音书院副校长;于是举家搬离凤迹村,迁居兴化城内;宋学连并将儿子宋尚节送到邻近的教会学校哲明小学就读。有一天傍晚,宋尚节放学回家,惊闻妹妹宋瑞德已经死了。妹妹的死,引起宋尚节思考一个问题:“人死后到哪里去?”这问题一直到他得了新生命那天,才恍然明白过来。一九○九年初,在兴化的美国宣教士万明治,看到兴化教会冷淡,心里忧伤不已,有一次他在给母亲撒拉的信中,请求母亲记念兴化的教会。同年三月二十三日,撒拉复信万明治,信中写道:“我知道你迫切希望圣灵在兴化动工。当我为这事祷告时,听见有声音自高天下来,说:圣灵必定会来,让荣耀归于主圣名。深信这封信未到你手之前,圣灵已经降临,我禁不住为这事喜乐,也为此搁笔赞美主。”一九○九年四月九日早上,林鸿万牧师讲道,听的人受感动,不禁泪下沾襟,信徒为了教会的复兴,在下午禁食祷告的有三十多人。当日晚上,林鸿源再讲道时,在圣灵做工下,信徒纷纷认罪,并彻底对付罪,交出不洁净的财物。由于拥来听道的人众多,临时支搭了一座可容三、四千人的帐幕,但参加聚会的人则多达五千人。宋尚节在《我的见证》一书中,忆述当年林鸿万主持复兴聚会的情形:“牧师的讲题是橄榄山下客西马尼园中的耶稣。他讲得活龙活现,描摹得入情入理,使会众听得心神向往。我真怕去回忆,却偏使我常常回想到当年的情景。记得林鸿万牧师当年所讲的那些话,一声声,一句句,犹如一枝枝的利箭,向听众的心坎射着,镌上斑驳陆离的伤痕。……来赴会的听众,不仅是兴化本地人,陆续由厦门、福州、各华南区会都派代表前来。感谢主,每个代表来赴会后,都得着了丰盛的生命,一回到自己的地方,他们的本地教会也因他们的复兴而复兴。甚至有代表来自太平洋彼岸的美国。也许有人怀疑我说诳话,不!事实确乎是如此。”一九○九年秋天,宋学连患上气喘病,从福州回家途中又遭凉受病;病重时他气吁吁地在喘气,吐不出哽在咽喉的痰。宋尚节的妈妈贴住宋尚节耳边说:“别哭,快为爸爸的病祷告吧!在人不能,在神万事都能!祷告是大有功效的。”宋尚节向神祈求说:“慈爱的神啊!求祢留下我亲爱的爸爸的命,直到他把我养大成人。”宋尚节重复地向神恳求。忽听到“喀呛”一声,他父亲咳出了哽噎着的痰。宋尚节见证说,他经过那次祷告的灵验,信心有了根底,从此,他万事借着祈祷,去胜过一切的艰难。宋尚节的脾气急躁,许多人都知道。他自己也承认说:“我的离奇古怪的脾气,是遗传自父亲的,是我个人所独有的个性。当我父亲爆发脾气时,雷霆般的吼声,铁青的面孔,任谁都要掩耳不听,掩面不看的。”宋尚节因此在小时,常因细微小事,受到父亲的鞭打。有时宋尚节赌气,藏起来,使全家因找不到他而焦急起来。有一次,宋学连打完儿子后,跑到书房里,宋尚节好奇地从门缝里看,发现父亲抱头哭泣。这使宋尚节无法忍受了,跑到父亲跟前,说,怎么搞的,是你打我!我都没有哭;反而是你哭,为什么会这样?他父亲回答说,父亲爱儿子的心,一向如此,天父爱我们,也是如此。一九一三年,宋尚节十三岁时,进入兴化美以美会办的哲理中学读书。该校校长章文新(Franc-is Price Jones),是位传记人物研究者,后来主编《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今已由基督教文艺出版社出版。章文新本人也是传记作家,在他著的自传《岁月如流》(The Moving Finger Writes)中,他念念不忘学生宋尚节,称誉宋尚节为兴化冠冕上最明亮的一颗星。
第二章 进读俄亥俄卫斯理大学
一九一九年夏天,宋尚节高中毕业,成绩得第一名。他有一个机会到南京金陵大学深造,但他心中犹豫,迟迟未动身。宋学连牧师曾与美国美以美会宣教士郜教士谈及儿子前途事;郜师母忆起四年前,美国俄亥俄韦斯理大学(Ohio Wesleyan University)嘱咐美以美会宣教士在中国差传期间,代为选一个有潜质的中国留学生。郜师母遂即写信到该大学,并获该大学校长复信,同意给宋尚节一个免学费的名额。一九二○年二月十日宋尚节乘搭“尼罗号”轮船(S.S.Nile)转途上海,前往美国。由于宋尚节的旅费是向各方面筹借到的,他到达美国后,身边还剩二百四十六美元;他把二百四十美元寄还给父亲,自己仅留下六美元。宋尚节的父亲已经把他奉献给主,分别为圣;他到美国求学,原先也是准备读神学,准备毕业后作传道人。但是他到美国后,就改变初衷,没有去读神学,而改读化学。宋尚节虽然不用缴交学费,但是每日一元的膳宿费,要自行解决。他先找一位青年会的书记帮忙找事作,那位书记嫌他英语欠佳,一口拒绝。在急难中,他呼求神,神垂听他祷告,有一家布店雇用他,在店里洗涮地板和玻璃窗,每四小时可得一美元。宋尚节总算度过了燃眉之急。不久,在夏天,有好几个月,宋尚节被威斯丁屋公司(Westinghouse)聘用,每天作十一小时夜工,每周仅赚二十七美元。扣除膳宿费用,每月仅赚八十美元,不够开学后所需的开支,宋尚节于是继续仰望神,不断地祈求神。工厂经理听到宋尚节做工时不断地哼着家乡小调,专请宋尚节不时唱小调给他听。经理了解到他经济困难,让他操作一部危险性较大的机器,每小时酬金是一美元。这期间,南方旅馆有一黑奴逃走,宋尚节答应在该旅馆担任杂役,换取免费的膳宿。这一个暑假。宋尚节净赚六百美元,足够他一年的费用。开学时,宋尚节去见校监,恳求校监允许他在三年内,读完四年制大学的学分;校监不答应,说,照你的英文程度,五年后能读完大学课程,已属万幸。宋尚节于是求主赐他智慧,他本人也发愤读书。一年后,他成绩优异,老师们赞叹不已。根据宋尚节的成绩,学校允许他在三年内,读完四年大学的学分。宋尚节在美国的头四年,简直是在向贫困和衰弱的身体作斗争,为了不使父母担忧,他在家信中,总是美化自己的生活,总是传递着喜乐的、乐观的消息。但是有一样最能荣耀神的,是他多次作见证说:当他走到绝路时,他仰望神,他祈求神,接着神垂听他的祷告,为他开路,带他脱离困境。在大学里,宋尚节最敬仰的,是圣经科主任教授华尔克博士(Dr.Rollin H.Walker)。华尔克关怀和爱护宋尚节,特别关心宋尚节的饮食起居。纵然宋尚节从小就很倔强,很独立,从不向人诉苦;只是宋尚节却受华尔克的爱心所感动,敬爱华尔克如同自己的父亲。一九二一年,美国发生经济恐慌,不少工厂倒闭,大批工人失业。适在此时,宋尚节的大哥尚廉也来美国留学。宋尚节除了为哥哥找职业;还得为自己找到一份工作。为了解决生活问题,宋尚节到一家铁厂去当苦工。进铁厂那一天他就发高烧;第二天去看医生,诊断出臀部生了一个很大的痔疮,若不割除,会危及生命。宋尚节明知自己身无分文,也只好住院接受手术。宋尚节平时去做礼拜的教堂,有一群弟兄姐妹,在他手术后,拿着鲜花和水果来探病。他们的爱心,感动到宋尚节不得不流下眼泪来。宋尚节伤口未愈,考虑到美国医疗费昂贵,打算提早出院;但他难于开口的,是他离院时,根本没有钱缴付医院的手术费和医疗费。但是医生知道宋尚节有这难言之隐,当宋尚节很惭愧地向医生道谢告别时,医生拍着宋尚节的肩膀说:“亲爱的朋友,你莫非为医疗费担忧难过吗?朋友,医院里照八折计算,只需三十三元,现在已有一位信徒被圣灵感动、被主爱激励,为你付清全部医疗费,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出去。愿神祝福你。”宋尚节的痔疮,因经济问题,在美国未能彻底根治。在他一生中,这隐疾一直影响了他的健康。在《我的见证》里,宋尚节作了详尽的叙述:“创口的脓和血还是不住地向外流出来,所以出院后还是需要每天去医院就诊,幸蒙两位医生的眷顾垂爱,豁免我的诊金和药费。无论如何,这创痛成为我生命的针芒,正如保罗的刺一般,一直地不离我身。假若我工作过于吃力或心灵不舒适时,这创痛就在我里面一刀刀地刺透我。在美国的时候,差不多每月剧痛几次,总是痛得叫爹喊娘,死去活来地血汗涕泪相互杂流。医生肯定地诊断这病将与我生命长伴永存。哈利路亚,我感谢神,从此我可以常夸自己的软弱,叫基督照常在我的生命中显大;否则傲慢的我的骄纵习气,无以遏止啦!”在第二年的大学生活中,圣经科教授华尔克博士仍然在灵程上,帮助宋尚节。华尔克博士希望宋尚节委身给主;宋尚节在内心的深处,也已感到神对他有特别的呼召。宋尚节给父母的信中这样陈述:“学校开复兴聚会,圣经科主任华尔克君演讲,成效卓著,每晚到台前认罪献心者不下四五十人。儿到美国以来,慕道之心渐冷,当初的心志逐渐冷淡,今日始感觉到。今后除了布道复兴事业外,必不会有别的打算了!有一天晚上,华尔克君请儿子我上讲台,向会众说出自己一生最得益、最得力的圣经节,儿子读出以下三节:‘父啊!祢若愿意,就把这杯撤去,然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祢的意思。’(路22:42)‘路得说:不要催我回去不跟随你,你往哪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那里死,也葬在那里,除非死能使你我相离,不然,愿耶和华重重地降罚与我。’(得1:16、17)‘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赛6:8)一九二二年春,宋尚节经父母亲介绍,与一位爱主的姐妹余锦华女士透过通信,订了婚。余锦华的父亲余庆升生前有一心愿,将其最小女儿锦华许配给一位真正的传道人。一九二二年十一月底的感恩节,宋尚节参加的一个福音队,被邀请到斯密士威尔(Smithville)去布道。当晚,宋尚节住在一位信徒家里,看见了一个似梦非梦的异象。在《我的见证》中,宋尚节深信说,这个异象与他有切身的关系,并且必定会逐渐地实现在他的生命中。在异象中,宋尚节重游故乡兴化的东岩山巅——那是宋尚节小时祈祷、面向神的地方。在异象中,他听见山麓下的溪流中,有人发出凄怆的求救声。他一发觉有人溺于水中,便奋不顾身,冲下山去救人,只见脚下奇石崛起,荆棘丛生,到山下时他自己已血痕斑斑。在宋尚节的梦境中,当他抵步时,原来的小溪,已高涨成一片汪洋大海;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沉溺着各种的民族,众人发出的求救声也就格外凄怆鼎沸。宋尚节作见证说:“海潮不停地汹涌澎湃,要想救海中人,诚非易事!那愈奏愈高的凄楚的声调,愈久愈不忍闻,直急得我手脚失措,焦灼中挤压出一句祷告说,神阿!我愿奉祢的使命,得祢的帮助,去救起那些在波浪中挣扎着的千万人!”在梦境中,宋尚节在祷告后的一刹那,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小孩子,同时又发现自己也是个罪犯,全身被金索、金链、铁锁捆绑,失去了自由,使他寸步难移,他甚至觉得有人拉他退后,他于是灰心丧志。忽然间,从天边,有血红的十字架,如鹰翩然而至;十字架上写着八个大字:“仰望十架,往前奔跑。”在梦境中,当那十字架飞越宋尚节头上,他的锁链不砍而断,使他恢复了自由。接着宋尚节正想找一个妥当安全的办法,来拯救那些大海中的人群。他一不留神,扑通一声跌落万丈巨涛的海潮中央,自己知道命在顷刻,就大声呼求神接回他的灵魂。祷告后,他发现竟能挺身而立,站在十字架的根基上。那时十字架已泊在海中心,好像一块磁石,吸引落在水里待救的人们。凡漂泊到十字架的,铁链没有不断开的。被救起的人们渐渐增多,直到数不过来。最后十字架扩大至全部海面,终于不再见到海水,成了一片花香鸟语的乐园。次日,宋尚节把异象见证出来,听的人大受感动。在这之后,他无论在美国或远东,每讲到这一异象,听者无不受其感动,这是宋尚节终身证道的活资料。
第三章 内心的争战
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三日,宋尚节获得最优异的荣誉学士的学位。由于宋尚节是一位贫苦的工读生,自理膳食,又能在三年内读完四年课程;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从来没有一个中国学生,曾达到最优越的成绩,遂使美国各大报章的记者,纷纷前来采访,宋尚节的像片和故事也就在美国各地的报刊登载出来,使他一夜之间,成为美国的新闻人物。不久,欧洲各国的报纸也报导宋尚节这位出色的中国学生。宋尚节大学毕业后,有多条出路任他选择,这反而使他彷徨踌躇。有人知道宋尚节来美的原初目的,是学成回国传福音,所以愿意资助他进神学院进修。在他心的深处,一直催促他委身为主;但是那时他已被虚荣心所征服,只有再接受三百美元的奖学金,到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去攻读硕士学位。由于宋尚节没有听从里面的声音,没有回应神的呼召:出来服事神。他心里因此没有平安;为了平息心灵的不平安,他在一九二三年夏天到美国的威斯康星州(Wisconsin)的日内瓦湖(Lake Geneva)参加一个国际学生夏令退修会(International Student Convention)。宋尚节对那些灵修会很失望,因为聚会的主要内容不是灵修,而是其它拉杂琐碎的问题。退修会结束后,宋尚节从威斯康星州回到俄亥俄州。这时候宋尚节开始找工作,以便储蓄款项,应付读硕士班的开销。宋尚节在一间工厂打工几天之后,就身体不舒服,发高烧;经医生检查,他患上肺病。医生劝喻他必须在空旷地方工作,以便呼吸新鲜空气。有一位牧师介绍他到农场工作,那耕种工作太辛苦了,非他体力所能承担,他作了三星期,忍受不下去,半文不取就离开。接着他到一家寄宿所(boardinghouse)去洗碗碟,却受不了管工竟把他当黑奴看待。宋尚节在美国期间,一直具有民族主义的思想和爱国主义的情操。当时他想,我是含有大中华民族血统者,难道为了一块面包,低声下气地作白种人的奴隶?神并不偏待人,不久他找到一份工,在马路两旁割草,每天工作八小时,有三元六角美元的收入。由于他在空旷地方呼吸到新鲜空气,体力劳动又锻炼了他的身体,不到三星期,他的肺病竟然不药而愈。宋尚节没有忘记神的恩典,向神献上感谢。他向人作见证说,神纪念了他的祈祷,解除了他肺病的痛苦。很快的,硕士班又要开学了。宋尚节新报读的俄亥俄州立大学,位于俄亥俄州(Ohio)的哥伦布(Columbus),学生有一万多人,来自十三个国家。宋尚节入学没多久,就突出了他领袖的才能,出任国际学生协会(Internationa1 Students Association)的会长。他担任国际学生协会会长期间的一个建树,就是破除种族隔阂。在举办的音乐会或餐会时,他让不同肤色的同学混合坐在一起,不容许同学间有种族歧视的陋习存在。一九二六年三月,宋尚节以最优等的成绩,得到了硕士的文凭。他共以九个月的时间读硕士,却获颁荣誉徽章,除了获颁几枚金章,还有一枝金钥匙。宋尚节取得硕士文凭后,继续在俄亥俄州进读博士学位;他一方面担任化学系教授的助教,帮助出版一本新的化学书本;另一方面又应美国政府聘请,参与制定化工厂安全条例;从此他的经济丰裕,不再像从前那样的窘迫。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宋尚节终于得着博士衔头,他的前途如何,又是他面临抉择的新课题。在这期间,北京大学,在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推荐下,紧急聘请宋尚节出任医学系有机物化学科教授。宋尚节被荣誉心所操纵,一心想到德国去镀金,冀望一两年后,才衣锦还乡。正当名利向他招手,虚荣心充塞脑海之际,在他灵里,涌出一句话:“你就是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宋尚节听到这声音,张目巡视房内,并无他人:他才知道这是神对他发出的警告。
第四章 进入纽约协和神学院
宋尚节听到天上来的声音后的第二天早晨,卫斯理基金会(Wesley Foundation)驻俄亥俄州立大学的代表霍勒牧师(Rev.Wilbur Fowler)来访问他。霍勒牧师劈头就对宋尚节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科学家;而是更像一位传道人。”宋尚节至此向霍勒牧师坦白,他到美国的最初志愿是献身事奉神;他甚至把昨晚听到的天上的声音和盘托出。霍勒牧师听了宋尚节的话,就向宋尚节献策,说要介绍宋尚节进纽约的协和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协和神学院成立于一八三六年,创办者是一些长老会(Presbyterian)的新派,有别于具清教徒特色的传统长老会。由于这所神学院设在美国最大的城市纽约,目标是向纽约和邻近地区教堂、教会学校,和基督教机构输送教牧人员和骨干份子,建校之后,一直享有一定的威望。协和神学院建校于大学广场(University Place);一八八四年搬迁到第七十街的公园巷(Park Avenue,Seventieth Street);一九一○年再迁移到百老汇(Broadway)的摩宁赛高地(Morningside Heights)。宋尚节于一九二六年进入协和神学院时,该神学院已经堕落为基督教摩登派的窠臼。在那时期,由于宋尚节数年来从事科学研究,崇尚的是社会福音,宋尚节还时常攻击热心祈祷的基督徒,说他们是迷信。协和神学院的新院长柯芬博士(Dr.Henry Sloane Coffin)的信仰更出轨,他的神学观完全背叛了基督教,甚至否认神的存在。他的姓Coffin,英文意即棺材;他所散布的,与他的姓的含意一样,完全是死亡的气息。柯芬博士后来介入国际事务。当美国介入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成立联合国时,柯芬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挪耶士(M.P.Noyes)于一九六四年为柯芬写过传记。在协和神学院担任教授的还有杜森博士(Dr.Henry Pitney Van Dusen)和霍士迪博士(Dr.Harry Emerson Fosdick)。宋尚节是霍士迪的得意门生之一。尽管协和神学院灌输给学生的,主要是新神学和新思潮;但是在少数的学生中,也有一些热心的福音派,他们坚持单纯的福音基本真理。这些学生不时借用邓明博士(Dr.C.S.Deming)的寓所举行小组聚会,一起祷告、交通、分享。邓明博士曾在协和神学院担任教授,后来与妻子到朝鲜的汉城(Seoul)作差传工作;邓明适巧这次回纽约度假,有机会碰到从远东来的宋尚节。邓明对执迷社会福音的宋尚节有负担,主动邀请宋尚节到邓明家里去聚会。邓明的家庭聚会有良好的属灵气氛。宋尚节为了节省时间,向协和神学院提出要求,要把三年的神学院课程,压缩在一年之内读完。获得校方同意之后,他就发奋读书,每天比其他同学多读七八小时。在神学院的藏书库中,宋尚节发现了其它宗教的书籍,包括佛教的和道教的经书,他甚至下工夫,把老子著的《道德经》译为英文。协和神学院灌输给宋尚节的新神学的思想毒素,加上异教的邪说,终于使宋尚节思想混乱,信仰动摇。正如宋尚节所说的:“那时的我,在宗教上已兴趣索然,在信仰上更是弄得自己神魂颠倒、莫衷一是。异像中的自己,真如一叶扁舟,在茫无边涯的苦海中漂泊,人生是漫无目的了,我失去了心灵上的舵手,悲悲切切地过日子。”在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宋尚节同三五同学,到哈德曼博士(Dr.Haldeman)带领的第一浸信会教堂(First Baptist Church)参加一个传福音聚会。他期望讲道的是一位有恩赐、有学识、有口才的讲员,没有意料到,讲员竟是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当她在讲台上读完圣经,就带领一万个会众有片刻的默想。默想完,整个属灵空气焕然一新,人们感到神的同在。她是很清楚地、很有能力地说出神的福音,高高地举起基督的十字架。宋尚节自述:“她的讲道的透彻、她对真理了解的清楚,谁不钦佩!就是目中无人的我,也为她感动了一些。……最使我不能忘记的,便是在她讲完道的那个晚上,跑到台前去痛哭认罪、流泪祷告的人,真值得惊人!”宋尚节一连去听了五次,很佩服她那种带着圣灵的能力的讲道:宋尚节并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更配担任神学院的院长和教授。整个冬天,宋尚节埋头阅读历代的属灵伟人的传记,特别是约翰卫斯理的传记。他惊叹这些人竟有如此丰盛的生命,和圣灵的能力。这圣灵的能力就是他们被神大用的秘密。一九二六年除夕,宋尚节正跪着祷告的时候,忽然在灵里神对他说话:“我要废弃智慧人的智慧。”他听了全身战兢不已;整晚,他思考世界的智慧和人的才干的空幻,领悟到所有属灵的伟人依靠的都是神的灵,绝不是人间的学问。他整晚苦苦思索,直至一九二七年元旦的凌晨。一九二七年初,宋尚节决定撇下一切,单单追求圣灵的充满和能力。他不再到课堂听课,整天关在房间里祷告。直至二月十日,他求告主耶稣的血来洁净他,使他不再为自己活。神垂听他的祷告,神的灵进到他里面,他于是得着基督的生命。宋尚节并把英文名改为John(约翰)。他要效法施洗约翰,做主的先锋。
第五章 被关入疯人院
宋尚节在纽约协和神学院进修期间,所经历的内心冲突,以及他对新神学的反感,并自己追求圣灵的能力,和重生的经过等等,他都写信给俄亥俄卫斯理大学教授华尔克博士,正如前文所述,宋尚节视华尔克为其属灵的父亲。华尔克也视宋尚节如同自己的儿子,华尔克从宋尚节的信中,知悉宋尚节把三年课程,赶在一年读完。华尔克觉得宋尚节体力消耗太大,睡眠时间不足,精神负荷也太沉重。华尔克于是直接写信给神学院院长柯芬博士,要求柯芬多注意宋尚节的心理健康。柯芬对华尔克的建议没有做出回应,但他对宋尚节已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宋尚节心理上不平衡和精神上不稳定。到了宋尚节在纽约第一浸信会教堂听了十五岁女孩子传福音之后,口口声声说那女孩子才有资格作神学院院长,说柯芬还得向那女孩子学习;凡此种种言谈,实际上中伤了柯芬。此外,神学院教授霍士迪本来以宋尚节自豪;特别是宋尚节身为化学博士,竟然肯屈居其下为学生。但是当宋尚节重生得救后,他在上课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指着霍士迪教授说:“你是属于魔鬼的,你已经使我丧失了信仰,并继续使其余的这些年轻人,开始丧失他们的信仰。”霍士迪博士回答说:“好了,好了,你一向用功过度,实在需要休息,我们将为你寻找一个休息的地方。”宋尚节为人性格坦率,没有料到,别人当真以休息为借口,把他关入疯人院。那间精神病院即是位于纽约白色平原(White Plains)的布鲁明德医院(Bloomingdale Hospital)本来宋尚节刚入精神病院时,医生诊断他至多休息四十天就可出院。四十天期满,医生并没有签字批准宋尚节出院。宋尚节就向医生争论;一争论,吃亏的当然是宋尚节,疯人院把他与重病者——躁狂的病人——关在一起。宋尚节经此一教训,就哀求医生把他放回轻病房。宋尚节接着于一九二七年六月二十三日,趁着轻病房防范松弛时,跑离疯人院。宋尚节一口气跑了三里,在麦田里藏身时,被警犬追踪而至。他终于被警察押回疯人院。慢慢地宋尚节仰望神,神要他学习忍耐。不久,他先感化了一个看护,为他捎出信件,特别是一封向中国驻美国公使求救的信件。中国驻美公使得悉留美的优秀科学家宋尚节被无理拘禁在疯人院,大为震惊。另一方面,八月三十日,华尔克教授从欧洲度假回来,收到宋尚节从疯人院托人捎出的信件,立刻赶到纽约的疯人院会晤宋尚节。在疯人院,宋尚节向他属灵的父亲华尔克哭诉他在疯人院的悲惨遭遇;华尔克立刻到纽约神学院找柯芬院长交涉。华尔克声称他从宋尚节收到的信件,是美丽的,谦卑的,有基督徒馨香之气的。他从前提议为宋尚节找一个心理科医生,并非给学校一个借口,把宋尚节送进疯人院。结果,在中国驻纽约领事过问后,并有华尔克的签名担保,宋尚节才从疯人院释放出来。宋尚节在疯人院的一百九十三天之内,读了四十遍圣经。故此他强调,疯人院就是他的神学院。他在那里得着圣灵的教导,明白了圣经中许多深奥的道理。由于宋尚节烧毁了协和神学院一切的课本和教材,并宣布协和神学院的新神学书本为“魔鬼的书籍”;协和神学院也从学生的名册中涂掉了宋尚节的名字。虽然后来远东和世界各地的教会以“东方的约翰卫斯理”称誉宋尚节;协和神学院仍一直坚称:“协和神学院与宋尚节没有任何的关系。”从疯人院出来之后,宋尚节前往辛辛纳提(Cincinnati),与他在美国的父母亲——华尔克伉俪——共叙天伦之乐一个月。一九二七年十月四日,宋尚节告别华尔克伉俪,从西雅图(Seattle)搭船径往上海。他的内心非常明亮,他要在自己的乡土上,传扬神国的福音。
第六章 神在福建动了善工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宋尚节回到了家乡兴化,他的父亲向他摊牌,认为他应该分担家庭的经济负担,并筹措弟弟们升读大学的费用。宋尚节向父亲说:“我已立定心志,要终身事奉神。”全家听了,就大失所望,只听到一片的哭泣声。这件事很快就平息下来。一方面宋学连身为牧师,一向以服事神为荣耀的事,并勉励人出来服事神;如今因儿子有了博士的学位,可以为家庭带来荣誉和高收入,就反对儿子献身,似乎有违平时的宗旨;另一方面宋尚节虽然志向坚定,要全时间事奉神,但他仍向现实屈服,到美以美会设立的哲理男校和哲明女校,各任八小时教职,每星期他有三天教书,四天作圣工;此外,他又把在美国时积蓄的一千七百多元拨作家用。同年十二月十八日,宋尚节迎娶了妻子余锦华。婚后,宋尚节又拜访了兴化哲理中学校长章义新博士(Dr.Francis P.Jones)。按下宋尚节在兴化的情形不讲;先谈一下福州美以美会这些年来发生的一些变化。整件事要从一九二○年二月中旬说起,那一个月中国著名的女布道家余慈度(Dora Yu)到福州传福音,听道后受感动蒙恩得救的,有福建的女社会活动家倪林和平,和她的儿子倪柝声。自从一九—一年辛亥革命成功之后,倪林和平就在福建省推动爱国运动,到处演说,献出手饰金环;她经孙道仁都督报请北京中央政府,获颁二等勋章。倪林和平又通函福建省各界妇女组织,成立妇女爱国会,孙道仁都督夫人任会长,倪林和平亲自任总干事。倪林和平小时在美以美会的毓英女塾读书,长大后嫁给倪玉成牧师的儿子倪文修。由于倪文修、倪林和平都是美以美会的教友;倪林和平一得救之后,她那政治演说家的才能,就被神用来领人信主了。对福州的美以美会来说,福建省的第一号女强人倪林和平彻底重生得救,实在是一个美好的见证;所以美以美会的天安堂的陈观斗牧师也邀请她在天安堂讲道。倪林和平姐妹在天安堂讲道时,带出一种不能言述的能力,有神丰盛的恩典临到她。接著她又被邀请,到闽清县参加美以美会七十周禧年大会;同时她被请在该地女校为主作见证。倪林和平的见证满有圣灵的能力,全校女生大多数都痛哭、认罪、悔改。余慈度在离开福州之前,把她出门布道盛放圣经的草袋送给倪林和平,并对倪林和平说:“继续我工作的是你,因此我把圣经送给你。”一九二一年初余慈度又把从英国带回来的很好的圣经皮袋送给倪林和平,说,此袋可供她一生之用。余慈度在福州时,曾到马尾的和受恩教士(Miss Margaret Barber)那里受浸。一九二一年三月,倪林和平和儿子倪柝声,也有同样的亮光,前往和受恩教士那里受浸。美以美会的许则昭牧师和黄上泽牧师知道了倪林和平受浸之后,就定倪林和平的罪,以致倪家大小不悦。由于倪林和平是福建妇女界的领袖人物,美以美会没有渲染这件事。一九二二年倪柝声在王载弟兄家里,加上王师母王潘少蓉,三人开始有擘饼聚会;但是在名义上,倪林和平、倪柝声仍是美以美会的教友。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倪林和平和倪柝声到马来亚布道。六个月后,一九二五年五月,倪家母子两人应上海伯特利教会石美玉医生邀请,去讲道数天。石美玉医生(Dr.Mary Stone),一八七三年生于湖北省黄梅县,是华中美以美会石宅嵎牧师之女,一八九六年她毕业于美国密西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遂即接受美以美会妇女国外差遣会的差派,与另一位女医生康成(Ida Kahn),回到江西省的九江。石美玉医生是九江但福德医院(Eli-zabeth Skelton Danforth Hospital)的创办人。一九二○年石美玉脱离了美以美会妇女国外差遣会,与胡遵理教士(Miss Jennie Hughes),在上海成立了伯特利教会,和伯特利医院。石美玉与倪林和平一样,也支持孙中山的辛亥革命,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曾大力支持华工领队陈维新。石医生历任中华医学会副会长、中国红十字会倡导人、中华全国基督徒联祷会发起人、中华基督徒妇女节制会创始人。倪林和平和倪柝声在上海会见石美玉之后,脱离美以美会的决心更加坚定。倪林和平和儿子倪柝声回到福州的初期,母子两人仍保持双重的身份。一方面倪柝声和王载、王峙、缪绍训、陆忠信等人在福州的十二间排有聚会;另一方面,倪林和平和倪柝声在天安堂举行务德会会长选举时,两人都出了席,倪林和平并且当场获选为务德会会长。在这之后,倪林和平也兼任祷告部部长、女青年会德育部部长、妇女集益会副会长。由于十二间排聚会的人数已增加到数百人,倪林和平虽经王淦和牧师的多次劝告,最后仍由倪柝声执笔,致信福建美以美会会督,声明倪家母子正式脱离美以美会。宋尚节回国之后,听到石美玉、倪林和平等相率离开美以美会;但他没有宗派观念,也无门户之见,故对她们并无丝毫坏印象,他甚至希望与这些自由传道人能有机会交通。一九二八年五月,美国肯塔基州(Kentucky)威尔摩城(Wilmore)阿斯布理学院(Asbury College)的环球布道团在团长李德和博士(Dr.George Ridout)的带领下,到达上海。在伯特利教会安排下,计志文作为布道团团员,陪同李德和一行人,到福州、仙游等地布道。五月十七日适在仙游领会的宋尚节,得有机会认识了计志文。计志文,一九○一年生于上海。一九二四年毕业于上海伯特利中学,遂至上海邮政局任职。一九二五年初,魏克斯(A.Paget Wikes)——日本福音布道团(Japan Evangelistic Band)总干事,应邀到上海布道,计志文听后,大受感动,决志信主,并请来自福州十二间排的王载为他们施浸。魏克斯是《事奉的动力》(The Dynamic of Service)的著者,他所释放的信息,挑旺了信徒的心,使本来非常冷淡的上海教会,得着复兴,把上海的教会完全翻转过来。有一次聚会结束后,魏克斯呼召华人献身,好把福音传到中国各角落。计志文做出回应,走到台前跪下,接受神的恩召,终身事奉神。计志文于是辞掉邮局差事,担负伯特利教会的事工。计志文在仙游结识了宋尚节,为宋尚节加入伯特利布道团,创造了契机。宋尚节从仙游回兴化后,掀起了一场风波。原因是宋尚节反对基督徒向死人的遗像行鞠躬礼,兴化的国民党党部认为他对孙中山不恭敬,还胁迫哲理中学辞掉他。宋尚节这时才知道神一直要他全时间出来传道,于是辞掉教职,带领一班青年弟兄姐妹,组织一个小型布道团,在兴化、仙游之间的一百多处教会,造就信徒,广传福音。此外,他还主领奋兴聚会。宋尚节的布道工作有圣灵的同在,工作很有果效。虽然福建北部大型的教堂荒凉冷淡,但是宋尚节在信徒家中的聚会却叫许多人得着供应。在传福音方面,由于悔改归向基督的人数日增,宋尚节的美好见证就传到福州美以美会传道主任葛惠良牧师(Rev.Frank Cartwright)的耳中。葛惠良走了两天的水陆路程,特意去观察宋尚节的布道工作。葛惠良在美国听过名布道家辛地(Billy Sunday)讲道;他发现宋尚节的讲道内容和方式,与辛地几乎一样;葛惠良极感惊异,坚信宋问节居美期间,曾多次听过辛地请道。辛地的英文全名是William Ashley Sunday,一八六二年生于爱奥华州(Iowa)阿姆斯(Ames)的一个农场,长大后成为一个职业的棒球员。辛地信主之后,就献身作布道工作。辛地开始在一万至二万人的小镇传福音,甚至深入美国新开荒的村落,那些村落人口只有二千五百人左右,辛地不畏辛苦地在各村落为主作见证。宋尚节这时在福建的小村落布道,与五十位青年同工,吃着最粗糙的食物,睡在最简陋的地方,正在步辛地的后尘。辛地一生攻击新神学,反对社会福音;宋尚节在未踏入国门之前,中国的基督教正受到新神学的毒素的危害,新神学正动摇信徒的信心。燕京大学的赵紫辰,写了‘基督传’,否认主耶稣是由童女所生,不承认主耶稣是从死里复活的神迹。这些新派只讲耶稣基督牺牲自己、服务社会的精神;辛地所注重的,乃是灵魂的归宿问题,乃是要人悔改、认罪,接受主耶稣为救主,得着重生。在罗伯亚伦(Robert Allen)著的《辛地》一书中,述及有人说辛地的作风太乖异,言谈太鄙俗、方法太粗野,辛地不以为意,毫不在乎。宋尚节在各方面与辛地并无二样,也在讲台上走来走去,也甚富戏剧性,在台上做出许多示范和表演;也有时走下讲台,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也有时像辛地一样,用手指指向某一会众,有时竟能点出他的问题或隐藏的罪;而最后他终能回到讲台,向会众做出呼召,要决志者走向台前,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凯恩斯(Earle Cairns)著的《无尽的光辉》(An Endless Line of Splendors)一书中,形容辛地在讲台上的表现是呕尽心血,是毫无保留地把肺腑捣出来。辛地在短短几年,就带领十多万人信主得救。光是一九一五年第一季,在短短的三个月内,辛地在费城(Philadelphia),就带领四万二千人归向基督。宋尚节在讲台上,也是毫无保留地倾倒自己,竭尽心血要把基督的生命供应给会众。宋尚节一到讲台上,也往往失去了自觉,并在不知不觉中透支了他自己的体力。辛地如何翻转了美国;宋尚节不久也照样翻转了中国。美以美会的兴化年议会干事郜温柔(W.B.Cole)曾于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六日从仙游致信上海伯特利教会的胡遵理,说,宋尚节是年青一代的领袖,他彻底奉献自己,并大有能力,又说,宋尚节在成长中,复兴方开始。
第七章 与十二间排弟兄们交通
一九二二至一九二七年间,全中国各地展开了反基督教运动,一般教会都保持缄默。这些反基督教的人说基督教的基要派太迷信了,现在是科学的时代,应该有新的思维。一九二二年三月九日非基督教学生同盟发表宣言,说基督教及基督教会在历史上制造了许多罪恶,是各国资本家实行经济侵略的先锋队。因应这些指责,就有一些中国的基督教徒,提出要竭力促进教会之自养、自治、自传。脱离美以美会的两个教会:上海的伯特利教会,以及福州的十二间排教会可以说是自养、自治、自传。伯特利名称下的医院、学校,和护士产科学校所需的经费,全来自国内弟兄姐妹的奉献,并没有外国差会的津贴。一九二四年伯特利医院兴建新楼,就得着上海著名工业家刘鸿生的太太的大力支持。在福州的十二间排的聚会,也是自养、自治、自传。宋尚节从美国回到家乡福建后,和十二间排的同工们有来往,也就不足为奇。特别是当时许多教会的财政大权。掌握在那些新神学派的手里,在《灵历集光》六十页,记载了宋尚节的看法:“当时教会的财政大权操纵在西教士手中,谁要是不听从他们的,就会被撤职。西教士中大多数是新神学派,他们所下的命令,不管是非,都得奉若圣旨去做。想到这些,真是为中国的传道人流下伤心泪了。”宋尚节实际上对当时中国各地传道人的恩赐和特长,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可以说是知己知彼;他所观察的对象上包括十二间排的倪柝声。宋尚节曾说:“很多人都比我好。论解经,我不及倪柝声;论讲道,我不及王明道;论写作,我不及陈崇桂;论音乐,我不及赵世光;我没有周志禹的耐心;我没有计志文的得众望、受欢迎。只有一项我是强过他们的,就是在事奉神的事上,我比他们更加卖力。”宋尚节和倪柝声,谈话时容易找到共同的语言,倪柝声讲道时常述及慕勒(George Mueller)、罗伯斯(Evan Roberts)等人。正如《灵历集光》所披露的宋尚节也阅读慕勒、罗伯斯等人的事迹。宋尚节和十二间排另一同工王载交往时,也不时述及历史上的属灵伟人。《灵历集光》摘录了宋尚节的日记:“一九三○年二月十四日返涵江,知道王载、陆忠信来此地开复兴布道会。王载在讲道时讲述说自己的得救经历,九岁时将人送给父亲的圣经作集邮本。……他顿悟自己内心的不洁,接受耶稣为救主。王载过去懒于读圣经,以致圣经发霉,后来他爱读圣经,以“未读圣经,不吃早饭”为座右铭。一九二一年王载在军舰担任大副时,读到‘你们离开吧!离开吧!要从其中出来……务要自洁。’王载于是决心弃官,专一传道。他没有接受任何方式的正式神学训练,没有任何差会支持,后来读到信心伟人慕勒传,认识到神要他自养自传,常携铃到市上,聚众来唱‘来就耶稣’诗,到一九三○年王载已传道十年。”王载请宋尚节写一篇重生的见证在《救恩报》上,《救恩报》发表的文章,大多是十二间排弟兄们王载、王峙、倪柝声撰写的。宋尚节和十二间排另一同工陆忠信稔熟。陆忠信也喜爱读传记人物;更亲自翻译《宣信行述》,该书可在香港宣道出版社购得。陆忠信长期与陈再生在兴化、涵江、莆田、仙游一带布道,在宋尚节的日记中,述及他曾听过陆忠信讲道。十二间排到了三十年代后期,不再是王载、倪柝声、王峙、陆忠信、缪绍训这些弟兄负责;而是由王约翰、丁素心等带领。到了四十年代初期,十二间排的负责弟兄们,换了另一批人,即是陈恪三、陈贞藩、张启珍等弟兄。宋尚节非但认识陈恪三、陈贞藩等;在《灵历集光》中,宋尚节更多次强调他和陈恪三的关系。《灵历集光》述及一九二九年一月五日,宋尚节到达福建南部泉州的度尾的浪三教堂,是时任泉州警察局局长的陈恪三,来听宋尚节讲道,听完受感动,恳切祷告,痛哭不止。陈恪三得救的消息一传开,轰动了整个福建省。三个月后,宋尚节到涵江,见到陈恪三时,陈恪三已经不再是泉州警察局局长,陈已经舍弃一切,出来作传道。正如宋尚节所述:“陈恪三最喜欢与乞丐谈道,也到狱中布道,许多人悔改认罪,有一个犯人受感动悔改,出狱后四处传道。陈恪三又告诉我,未被圣灵充满前,工作效果等于零,但被圣灵充满后所作的工作效果变了,讲道后会有许多人侮改,病危者因祷告而痊愈。”一九二九年五月,陈恪三赶鬼传道,到处兴旺福音。宋尚节曾和陈恪三、戴美泰一起到患鬼妇人家里赶鬼。宋尚节所带领得救的陈恪三,能被主大用,宋尚节甚感喜乐;宋尚节很详细地在日记中报导他所结的福音果子陈恪三服事主的情况:“恪三劝四邻都要悔改信主,否则鬼从她身上出来,必寻找他人身上投之。恪三在此地领会,决心信主者多。戴美泰问我:‘为何恪三有如此能力?’我回答说:‘神要复兴兴化,非我们这几个人能胜任的,故特召恪三来帮助工作。先用神迹坚固其心志,等信心稍固,神必试炼之。’”一年后,一九三○年五月,陈恪三在涵江重晤宋尚节,他很想与宋尚节一起布道,但为陈恪三妻子阻挠。其实一切都有神的美意。数年后,倪柝声已经常驻上海,以上海哈同路文德里为中国聚会处的耶路撒冷;王载也遂即离开十二间排。十二间排由于一度开除过倪柝声,于是不再是聚会处的工作中心;甚至也不再是福建的工作中心。在厦门一带,有陈则信等同工负责;而在十二间排负责的,除了宋尚节带领得救的陈恪三,还有陈贞藩弟兄、包淑敏姐妹等。
第八章 带进南昌大复兴
一九三〇年一月一日起,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在诚静怡带领下,推动五年奋进布道运动。福建美以美会的会督高智派宋尚节到中国北方去考察平民教育总会干事晏阳初博士(Dr.James Yen)所推展的平民教育方法。宋尚节途经上海时,听闻中华基督教协进会在江苏省的湖州举办一个华东基督化家庭运动。参加那次会议的有一百多位代表,宋尚节来时穿戴简陋,皮肤黝黑,看起来十足的像一个乡下佬。由于不懂得当地方言,宋尚节没有加入讨论,总是一言不发。有一天在祷告会,宋尚节被圣灵催促,开声祷告,祷告时是那么充满能力,以致在广学会工作的美国长老会传教士梅立德夫人(Mrs.Frank M.Millican)在祷告后找他交通;梅立德夫人惊讶地发现,宋尚节竟操一口流利的英语,再谈下去,又发现他是一位学识饱满的科学博士。宋尚节立刻被邀请在小组中发言,谈他在福建三年来事奉的经历,以及他推动家庭聚会的心得。接着宋尚节在大会中演讲,再下去连续在湖州的教会、学校、医院讲道,宋尚节后来曾说:“湖州是我出外布道的处女地。”离开湖州,宋尚节前往南京,拜访前兴化哲理中学校长章文新。章文新这时任教于南京金陵大学。宋尚节如今对章文新有更深入的认识,原来章文新深入研究历代的属灵伟人,包括马丁路德、约翰卫斯理、佐治佛克斯、爱德华滋等。宋尚节到了河北定县,与平民教育之父晏阳初会了面,在定县只住了两天。宋尚节虽然佩服晏阳初的教育方法,但他所关心的,仍是人的灵魂的归宿问题。从北方回来途经上海,在上海等船回福州期间,宋尚节接到南昌美以美会舒邦铎牧师(Rev. William Shubert)的邀请,要宋尚节到南昌去领会。宋尚节回家心切,推辞说无法来。结果宋尚节突然病倒,住进上海伯特利医院,在病中他听到神有话对他说:“去,南昌工作的时间到了,你去吧,为我打美好的胜仗。”在南昌的舒邦铎牧师,与另一位同工,从一九三一年元旦起,已经连续五十天为南昌的复兴祷告。就在他们第五十天祷告时,宋尚节到达南昌。宋尚节第一星期先在保灵女子中学和豫章中学传福音,几乎两间中学的学生都悔改信主了。第二个星期,宋尚节讲道时,看见圣灵明显的工作,每一次他讲道时,房子好像被火烧起来。他一天讲三次道,他的皮鞋,磨损了讲台上的油漆,以至于弟兄们要求他穿上橡皮底鞋。他每堂讲道,讲完后衣服便湿透了,一天至少要换三套衣服。会众听道后,为罪受责备,痛哭不已,有时祷告到只能以哭泣来结束。在南昌期间,宋尚节曾往九江讲道,参加的有四百多人。特别是宋尚节在九江同文中学传福音,几乎全校信主。学生信主之后,还在课余,四出抢救灵魂。这是九江空前的一个大复兴。一九三一年三月五日,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那一夜舒邦铎彻夜不寐,长跪祷告,痛哭流涕。宋尚节听见舒邦铎大声向神疾呼:“神啊!祢今日若不复兴南昌教会,尚待何时?神啊,祢若再不施怜悯,我留守此地,又有何用?神啊!这次不复兴南昌教会,有违我献身为祢、远涉重洋来华的初衷,愿祢彰显祢的能力,得着祢当得的荣耀。”宋尚节听了舒牧师的祷告,大受感动,他起床穿上衣服,诚诚恳恳地祷告:“主啊!我该如何?我是否真的要看见复兴?哦!彰显祢的能力,用我们!我们仰望祢。”宋尚节的信息,先集中讲罪,听的人随着对付罪,甚至校长向学生认罪,教员彼此认罪,同学之间抱头痛哭对付罪。讲完对付罪之后,宋尚节就讲圣灵的充满,南昌经历了五旬节的灵洗,教会得着了空前的复兴。宋尚节总结了南昌大复兴的三个秘诀:(一)彻底地对付罪、认罪;(二)祈求圣灵的充满;(三)公开为主作见证。宋尚节这样说:“我曾读约翰卫斯理的传记,每当他传福音时,许多人悔改归向基督。我曾经憧憬有同样的经历。如今我开始有这经历。但愿真理的灵为着神的荣耀和人的得赎,继续引领我投入更大的事工。”
第九章 加入伯特利布道团
且说十二间排的弟兄们,这些年来,都尊称倪林和平姊妹为倪伯母;这种尊敬的程度,并没有因着她儿子倪柝声在上海另有新的开始,引致她儿子与王载越走越远,而有所减弱。一九三一年,倪伯母病倒福州,长期不见起色,这时候神感动了上海伯特利医院的石美玉医生,邀请倪伯母到伯特利医院养病。倪伯母到上海后,得到石美玉和胡遵理教士特别的照顾,给她住一等病房,并得到石非比医生(石美玉之妹)、伍哲英护士长的悉心照料。适在这期间,宋尚节从河北定县考察平民教育回到上海。宋尚节在上海时,汤仁熙牧师介绍他到上海守真堂、鸿德堂作见证。由于六年前,计志文随魏克斯到福建布道时,宋尚节已认识了计志文,宋尚节趁这机会去拜访石美玉和胡遵理等。宋尚节于是造访伯特利教会,并获邀在伯特利教会的礼拜堂讲道。他讲的是‘孩童奉献,五饼二鱼,’会众多达七八百人。当舒邦铎牧师邀请宋尚节到南昌布道时,伯特利教会的几个负责人,考虑到路途中多盗贼,出乎爱心,劝宋尚节不要到南昌。宋尚节另一方面因离家太久,归心似箭,只要船期一到,就要南下福建。就在这时,宋尚节突然病倒,也如倪伯母,住进伯特利医院。在医院时,宋尚节听见神的话,要他前往南昌。内中情节,上一章已有述及。一九三一年二月伯特利环游布道团成立,由计志文(Andrew Gih)任团长;团员有林景康(Frank Ling)、聂子英(Lincoln Nieh)、李道荣(Philip Lee)。五月间,伯特利布道团征得石美玉、胡遵理同意,邀请宋尚节加入布道团。宋尚节经过考虑,不计较任何待遇,毅然成为布道团成员之一。在宋尚节考虑加入伯特利环游布道团时,汤仁熙牧师警告宋尚节,说胡遵理教士很专制。宋尚节答说:“伯特利的人十分欢迎我。”梅立德夫人插嘴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与此同时,倪伯母经过伯特利医院同仁的爱心照料,身体康复过来。倪伯母在伯特利医院住了几个月,不但不用付医药费,还承蒙石美玉医生作了好几件名贵的衣服给她穿。倪伯母纵然备受福州十二间排王载、王峙兄弟的尊敬;同时是上海哈同路聚会处负责人倪柝声的母亲,然而她寻问主之后,没有被石美玉、胡遵理说服,没有答应把两股脱离美以美会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倪伯母在自传《恩爱标本》中简单地交代几句:“石美玉医生告诉我说,她们愿意与我同工。因神的旨意不是那样安排的缘故,因此分离,我就到哈同路,与我的大儿子——倪柝声——同住。”哈同路这时已有两位年长的姐妹——汪佩真和李渊如,她们不容易向伯特利教会的胡遵理臣服;两边若合并在一起,始终会分裂。宋尚节就是和胡遵理合不来,后来才和伯特利布道团分手的。
第十章 北京大复兴
一九三二年夏季,伯特利布道团应邀到烟台布道。在可容一千五百多人的教堂,坐得水泄不通。圣灵大大做工,复兴的火燃遍了整个山东,许多年青弟兄姐妹火热地传福音,纷纷组织布道队,支搭帐棚传扬福音,得救的人数,大为增加。一九三二年冬天,伯特利布道团前往北京,住在长老会的宿舍。信徒们冒着寒冷的天气,一清早七时,就开始祷告聚会。到了早上十时,宋尚节解经;下午则由计志文领会;晚上则由宋尚节讲道。本来参加聚会的人只有十数位;几天后,聚会的人数增加到两百人。宋尚节在北京讲两次道,计志文讲一次道,这样的安排,后来传到上海伯特利教会胡遵理耳中,她就觉得分配不匀。她不悦宋尚节唱重头戏;在胡遵理的眼中,计志文是她重点培养的接棒人。这时北京的教会已经复兴起来,连教会的领袖也复兴起来。伯特利布道团的同工们应约要到顺德去布道;宋尚节则因为放不下北京的工作,不愿意随团离开。布道团只好用拈阄的办法来解决争议,结果宋尚节得以留在北京。神继续祝福宋尚节的事工,宋尚节移到亚斯立堂讲道,有七八百人——大部分学界人士——归向了基督。宋尚节于是组织五十个布道队,以救世军会场为总部,四处传扬福音,一下子得救的人又增加了二三百人。这时到宋尚节住处参加祷告的人已经接近一千人。许多人痛哭认罪,但是一祷告完,就享受到赦罪的平安。接着北京各教堂摒除门户之见,举行联合布道大会,在最宽阔的公理会教堂举行。宋尚节在北京连续做工三十二天,带领二千多人信主。在教堂里,很多人睡在长凳上,以便在清晨的祷告会中,能占一席位。关于这次北京大复兴,长老会的连瑟牧师(Rev.James P.Leynse)写一封信给上海的伯特利教会,述及:“这次北京大复兴,是语言文字所不能形容的。主垂听我们的祷告,远超过我所敢想所敢求的。认罪、悔改、决志信主、灵性得着造就,已是日常的事,弟兄姐妹们万众一声地祈祷赞美,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另一位美北长老会牧师覃理牧师(Rev.C.Stanley Smith)说:“宋尚节博士在北京留下了一个极大的影响。”胡遵理对这些事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认为宋尚节喜欢个人行动,不愿意接受集体生活;又说宋尚节喜欢在大城市活动,留下计志文等同工在山西的穷乡僻壤吃苦。胡遵理无视一个事实,宋尚节在北京被神使用,带领数千人得救,把北京城翻转过来;福音从此传开,给北京教会带来一个空前的大复兴。胡遵理教士,一八七四年三月生于美国,是胡佐治牧师(Rev.George Hughes)之女,来华前曾在美国救世军服务,故有军人的纪律精神,性格也就刚毅强项,来华后在江西省九江,任诺立书院校长。一九二○年春天,胡遵理和石美玉脱离了美以美会,她亲率二十余名诺立书院的教职员和毕业生到上海,租了上海制造局路一栋三层楼房,取名上海伯特利教会。一九二一年,又创设伯特利中学,胡遵理亲任校长。计志文、胡美林等是该中学第一届毕业生。一九二五年胡遵理又开办伯特利圣经学校——伯特利神学院的前身,胡遵理又亲任校长,后来才由她的学生蓝如溪、计志文等主管神学院。一九二八年,胡遵理又秉承她父亲胡佐治牧师生前主编的《圣洁指南》(The Guide to Holiness),创办中文版的《圣洁指南》),由其养女胡美林任主编。胡美林原名王玉星,自幼失恃,十三岁由胡遵理抚养,并改姓胡,在美国阿斯布理学院(Asbury College)学成回上海。胡遵理另一养女为蓝如溪。且说宋尚节回到上海后,便与计志文等同工立约,不再分开,愿意同地同工、集体行动。但是人的个性不是一下子可以改变的,宋尚节和胡遵理的冲突一直暗藏内心深处,彼此仍存有芥蒂。由于计志文是胡遵理钦定的接棒人,宋尚节和计志文也不甚融洽,两人貌合神离。伯特利布道团这时对工作做出新的安排,在《圣洁指南》中,宋尚节的讲章最多只能刊出两篇,减少他的曝光率;在未来的布道会中,每日布道会次数,规定必须是双数,若是每日四次,则宋尚节、计志文各两次,以便平分秋色,谨防宋尚节锋芒盖过计志文。搁下不谈宋尚节和胡遵理之间的隔阂,因为人总有软弱、失败的地方;正像所有基督教的机构和教会一样,我们的神是充满怜悯、充满恩惠的神,伯特利布道团一直有神的祝福,事工有果效,每次布道会上都有神的同在。宋尚节主领聚会时,在讲台上跳来跳去,将植物连根拔起,他讲道时,自己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听众也听得出了神。与此同时,圣灵彰显了能力,攻入了每个刚硬的心,使人为罪,自己责备自己,从而祈求主的宝血的洁净,接受主耶稣为救主。一九三三年初,布道团前往山东布道。阿保罗(Paul R.Abbott)在所著的《复兴运动》一书中,评述这次山东复兴运动中归向基督的人,涵盖了不同阶层、不同出身的人:“杀人无数的盗匪、贪赃枉法的官吏、作威作福的士兵、无政府主义的学生、不忠不义的仆婢、多妻妾者、儒士学者、精明现实的商贾、人力车夫、乞丐、老幼男女、城市农村的人,他们都同受感动,悔罪离恶,并向人求宽恕,以行动做出响应。”宋尚节加入伯特利布道会期间,到过山东、东北、西北、南方诸省工作,所传扬的是纯正的福音。最可取的,是布道团不分宗派,促进各地教会本色化,推动各地教会迈向自立、自养、自传。其间聚会次数接近一千七百次,聚会人数约四十四万,信主及坚信者达二万五千人。
第十一章 离开伯特利布道团
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伯特利布道团从彰德乘搭火车往长沙途中,计志文向宋尚节毫不容情地提出了一些尖锐的意见。这些意见长期压在计志文心头,不吐不快;有些意见,与其说是计志文个人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反映了胡遵理的意见。计志文要宋尚节承认自己有这些过失:一、宋尚节不肯赦免人,而又为自己留名;二、宋尚节亏欠伯特利教会,没有坚持‘拔除罪根’的教义;三、说宋尚节贪财,小礼物归公,大礼物归己。宋尚节听了颇为愕然,贪财一项,完全出乎误会;他一生布衣粗食,生活朴素,一度放弃了北京大学教授的丰厚收入,如今到处卖命传福音;绝非一般人所可比拟。但是宋尚节认为,既然多年的同工说出他这么多罪来,他觉得惭愧,就与同工们跪下来,一起祷告,求神赦免他,求同工们赦免他。计志文等同工到了长沙,接到上海伯特利教会胡遵理的电报。胡遵理再三催促计志文单独返回上海,说要改组布道团。先前胡遵理要宋尚节不可单独行动,要与计志文同地同工,如今单独电召计志文回上海,宋尚节心中已觉蹊跷。宋尚节在长沙,是住在陈崇桂家里,十一月十一日,宋尚节接到胡遵理来信,说她听到北京长老会要延聘他当牧师,故她已将布道团解散,另组一个布道团,由计志文任团长,并要求宋尚节即刻回上海,把一家大小搬离伯特利。宋尚节是否有意改投北京长老会,胡遵理应向宋尚节求证,不应把听闻的消息作为开除宋尚节的借口。还有,宋尚节若萌去意,胡遵理可以加以挽留,而不应把他一家大小扫出门。这时宋尚节身在长沙,已答应到衡阳领会,并须林景康作翻译;宋尚节反正已被通知免职,就依照陈崇桂建议,覆电胡遵理:“衡阳会期已定,先公后私,工毕即返。”宋尚节把复兴的火带到衡阳,三间教会联合起来,举行奋兴大会,与会者有七、八百人,在一星期中,每日聚会两次,挑旺了信徒的心,使信徒们愿意付出代价,忠心不渝地追随主。同年十二月二日,宋尚节回到上海;翌晨,胡遵理对宋尚节说:“你的己未死,未成圣洁,讲道态度不够好,许多西方人反对你叫人列罪状,所以使布道的门封闭。”宋尚节只回答一句:“请你为我祷告。”宋尚节搬离伯特利之前,胡遵理还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拿走了一万多封别人写给他的私人信件。
第十二章 环球复兴祷告运动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当宋尚节还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攻读学位的时候;在中国上海,神感动了当时在上海编纂中文圣经百科全书的美南长老会牧师林安德博士(Dr.Henry M.Woods)及其夫人,他们思念到歌罗西书一章二十四节所说的话:“现在我为你们受苦,倒觉欢乐,并且为基督的身体,就是为教会,要在我肉身上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林安德夫妻两人受到圣灵的催促,发信给二十多位基督教领袖,邀请他们于一九二四年元旦,到林安德在上海虹口狄思威路七百十五号的住宅,一起为环球的复兴祷告。参加那次历史性祷告聚会的,还有余慈度、美北长老会的路崇德牧师(Dr.Walter Lowrie)、美南浸信会的万应远牧师暨师母(Dr.And Mrs.Robert Bryan),美南长老会的吴板桥牧师暨师母(Dr.And Mrs.S.1.Woodbridge)、宣道会的伍恩素(Ethel Woodberry)和伍恩兰(Ora Wood berry)两姐妹、伯特利教会的胡遵理、和安汝慈(Ruth Paxon)、戴卫斯(Edith Davis)等。这次祷告聚会就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World Wide Revival Prayer Movement)的开始。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负责人林安德又邀请到中国内地会的总监何斯德(D.E.Hoste)和中国长老议会会长路崇德,一起带领这个运动。一九二五年春天,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先在上海的江湾圣经学校——余慈度所主办——有灵修聚会,由余慈度讲‘七个时代。’一九二五年六月,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又在上海苏州路的新天安堂有十天的复兴聚会,由魏克斯牧师(A.Paget Wikes)讲道。并由来自福州的王载翻译。聚会时被感动献身的,除了前面第六章述及的计志文之外,还有赵世光等。由于聚会满有神的同在和祝福,又继续聚会了四十多天;计志文更请福州的王载弟兄为他施浸。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破除了一切宗派的界限;竟邀请福州的王载弟兄担任翻译,这是林安德师母和胡遵理跪下来寻求主的心意时,不约而同地有同一感觉,而彼此印证的。一九二五年上海大复兴之后,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又派发小册子给参与运动的代祷者,小册子即是那本打动人心的《不可言述的另一半》(The Half Cannot Be Told)。计从一九二五年初,至一九二八年底,也就是宋尚节留学美国期间,遍布全球五大洲的一万二千个信徒,虔诚地、全心全意地向神恳求,在复兴全球之前,首先复兴中国的教会。神也确实垂听这些隐藏者在密室的祷告,以祂的智慧和权能,装备了许多器皿,包括倪柝声、王明道、宋尚节等。宋尚节于一九三一年五月参加伯特利布道团之前,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已经把《戴德生的生平》派发了一万多本,戴德生的儿子戴存义博士(Dr.F.Howard Taylor)于一九三一年八月二十六日曾写信向林安德师母致谢,声称许多人因着环球复兴祷告运动所派发的书籍和通讯稿件而得着属灵的帮助。虽然胡遵理拿走了宋尚节一万封信件;但是林安德师母于一九三三年底,借着与同工们的通讯,仍不时报导宋尚节的行踪和动向。宋尚节脱离了伯特利布道团,初期赋闲在家,有一种被神遗弃的失落之感。以利亚当日向万军之耶和华说,只剩下我一个人;哪知耶和华为自己留下了七千人。宋尚节以为只剩下他一个人,哪知道神还留下了隐藏的一万二千人。林安德师母带领的姐妹祷告团,包括余慈度、安汝慈、戴卫斯、石美玉、伍思兰、胡遵理等。她们一直为着中国教会的复兴祷告。她们认为,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在中国的上海发起,故此她们求神先复兴中国,再进一步复兴全世界。林安德博士带领的弟兄祷告团,也继续不断地为中国神仆们——包括宋尚节——祷告。神垂听信徒们的祷告,上海的福安堂、鸿德堂、景林堂、清心堂的大门相继为宋尚节打开;接着江苏、安徽、山东、河北、浙江五省的大门也随着打开;许多隐藏的弟兄姐妹从世界各地汇款来支持宋尚节的事工。神的灵与宋尚节同在,听了他的道而接受主耶稣的人直线上升。正如上述,由于内地会的总监何斯德和中国长老会的领袖路崇德都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推动者,各地的内地会同工和长老会同工,不亦余力地向宋尚节提供各项支援——特别在代祷方面。在此录下两封信件,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代祷者,写信给林安德伉俪,而被摘录下来的。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在江阴的一个传教士来信:“你们的职事若要有果效,必须要有充足的祷告和充足的爱心。谢谢你们众人的祷告——包括在江阴数百信徒的祷告,江阴在十一月份看到圣灵奇妙的作为,无数人重生得救。中国杰出的布道家之一,宋尚节博士,是神大用的器皿和神倾倒祝福的管道。”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宋尚节在新加坡布道,个中情况,林安德师母曾发信向全球的代祷者报导;以下是新西兰的伯来本船长(Capt.H.S.Blackburne)的复信:“我非常高兴收到你一九三七年六月的信件,我希望能收到多几份通讯,以便我可以送给那些有负担的人……多么喜乐听到宋尚节博士在新加坡和其它地区的好消息。B先生对于美南浸信会的女传教士Miss Mary Crawford所著的《山东大复兴》一书感受深刻。B先生特别要求有更多份的通讯,以便寄往英国、德国、夏威夷、中国、澳洲、新西兰等地。”
第十三章 与小群关系的变化
在十二间排聚会的倪柝声,北上到上海开始聚会之后,由于所采用的诗歌名为《小群诗歌》,是故一般人均称聚会处为小群。正如上述,宋尚节和聚会处的弟兄们有密切的往来,后来关系竟然恶化起来,宋尚节不断地在讲台上抨击小群,其中内情,这里顺便交代一下。在基督教的福音派的圈子里,表面上各自为政,实际上私下还是有所往来,宋尚节大力抨击小群,实际上影响了他和许多人的关系。一九二八年初,宋尚节从美国回到兴化时,与王载、陆忠信过往甚密,这时王载仍在小群,但王载已经在上海参与环球复兴祷告运动,认识了林安德师母周围的一群女同工,包括安汝慈、余慈度、伍恩兰、胡遵理等。安汝慈曾在布道时,感动了王载的未婚妻潘少蓉信主。至于伍恩兰则是另一布道家赵世光的属灵母亲。说起来,是宋尚节带领了陈恪三得救,但没有想到陈恪三竟成小群另一负责人。一九三一年三月宋尚节在上海,看到胡遵理对一位黄姐妹没有爱心,宋尚节还以陈恪三以爱胜敌的榜样,说给计志文听。宋尚节又说主如何以爱胜过一切敌挡自己的人,他说越能以爱胜敌者,越能得着圣灵的能力。没有想到,几年后,宋尚节竟然这样大力抨击小群。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宋尚节到山东济南时,住在齐鲁大学教授单惠泉医生(Dr.Thornton Stea-rns)的家里。宋尚节在单惠泉的家庭聚会里,对一百多人传福音,有一半人重生。宋尚节那日感到被圣灵充满。宋尚节当日引述哥林多前书十二章八至十节,说到爱是恩赐中的一种,没有爱,岂能合而为一?单惠泉医生,是美籍传教士,后来担任上海小群的长老。一九三三年四月底,宋尚节与聂子英到山西省布道,是与山西省内地会的教牧人员同工,一起传播福音的。那时候内地会在山西的女传教士巴若兰(MISS Elizabeth Fischbacher),在北方备受尊敬,她也一直为杨绍唐所敬重。巴若兰于一九三五年在烟台布道时,帮助了灵性低沉的倪柝声。倪柝声是在巴若兰讲道后,在祷告中得着圣灵的浇灌。巴若兰后来成为倪柝声的同工;巴若兰接着又在伦敦与史百克同工;末了二十年在香港与陈则信同工。除了巴若兰,内地会的祝名扬(Charles H.Judd),长期协助小群的倪柝声,建立本色化的教会;而内地会的总监何斯德,一方面从旁协助林安德伉俪,推动环球复兴祷告运动,一方面暗中扶持小群。宋尚节一直不知道内地会和小群的微妙关系。一九三四年一月,宋尚节离开上海,开始到各地去布道。离开上海之前,宋尚节求神将赐给芬尼、慕迪、约翰卫斯理的灵加倍赐给他。到了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初旬,宋尚节在厦门聚会时,神赐下祷告的灵,会众被圣灵感动,继续不断地恳切祷告,一个牧师尝试以唱诗中止而不成功。十一月九日神展现祂的权能,神藉着祂的仆人宋尚节,为一千七百病人祷告,许多病人得着医治。由于有人在厦门登报说宋尚节妖言惑众,广行邪术,厦门一位聚会处的同工蔡吉祥欲查明究竟,亲自去听宋尚节讲道。蔡吉祥是菲律宾侨商,在菲律宾听倪柝声布道后,受感动献身事奉主。由于事奉主年日不多,没有花时间在祷告中寻求神的心意,轻率地向外扬言,说宋尚节是邪灵充满。这些话被宋尚节听了,当然勃然大怒,认为是亵渎圣灵,从此不再称聚会处,改称小群,并在讲台上大肆攻击小群。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倪柝声差派闽南一位较成熟的同工蔡志崇,去向宋尚节认罪,并代传倪柝声的话,说宋尚节是中国空前的传福音者。但当宋尚节听完蔡志崇及同来的另两位同工解释之后,宋一言不语,拂然转身入房,留下蔡志崇三人下不了台。由于当时闽南的主要同工陈则信、王灯明不再覆述这件事,事情原本可以平息。但是宋尚节在全国范围内对小群的攻击,却变本加厉。神的子民之间,常有误会、有血气、有软弱,但神仍继续大用宋尚节,一九三五年宋尚节到厦门讲道时,参加聚会的多达六千人,圣灵的能力,藉着他,医治了不少的病人。
第十四章 持续不断地祷告
如果有人要问:神为什么大用宋尚节;答案是:他持续不断地寻求神、渴慕神、祷告神。当宋尚节离开伯特利布道团之后,《圣洁指南》不再刊登宋尚节的稿件;但是《布道杂志》、《晨星报》、《通问报》报导他的动向;最有影响力的,是至少拥有一万二千名代祷者的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通讯》上,仍报导宋尚节的消息。一九○○年,美国的叨雷,开始了环球的祷告运动,祷告了一年之后,宋尚节出生了,有理由相信,当宋尚节在母胎中,已被神拣选,参与这项环球复兴祷告运动。一九○一年十二月,叨雷等的祷告被神垂听,叨雷开始了环球之行;在叨雷出发之前,有五千人为他祷告。当叨雷到达澳洲的墨尔本时,有一万人天天为他祷告。(请参阅《叨雷小传》)叨雷的儿子,由于姓名与乃父相同,这里称他小叨雷。小叨雷于一九一三年从普林斯顿神学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毕业后,受美国长老会海外宣教部差遣,到中国北方作差传工作。小叨雷,和路崇德等长老会同工,持续地与林安德伉俪,废寝忘食地为环球的复兴而祷告。应知道老叨雷于一九○三年离开爱尔兰的贝尔发斯特(Belfast)时,码头上涌现了数千人送船的感人场面。同样地,当小叨雷从《通讯》得知宋尚节离开新加坡时,竟有近千人在码头送行,场面感人;曾为宋尚节祷告的小叨雷,心里深受感动。一九四一年八月五日,宋尚节写信给舒邦铎,这样说:“在我祷告时,神清楚指示中国教会,大复兴的日子到了。这个复兴不是藉着人,乃是藉着圣灵自己的工作。一般工人……应同心合意地联合起来,作一个长期的祷告……领他们祷告主耶稣所要的祷告。”舒邦铎见证说,宋尚节是一个持续祷告的人,曾有成百上千的人,请求宋尚节为他们祷告。宋尚节随身携带的祷告表,有好几千张。舒邦铎又说,我在南京时,听见宋尚节哭泣、唉哼、灵里受痛苦,为他领过聚会的各地的人祷告。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总部由上海搬到美国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地址是The World Wide Revival Prayer Movement,5 South Oxford Avenue ,Ventnor,Atlantic City, New Jersey.宋尚节初期一人住在北京的西山,后来舒邦铎牧师乘领会之便,送宋师母到北京。那时,神光照了宋尚节,给他看见,他已往不应该完全否定宣教士的事工。宋尚节流着泪对舒牧师说:“啊!舒牧师,神一直在管教我,祂对我说,我对于宣教士的批评太苛刻了。”舒邦铎回答说:“哪里的话,宋博士,我们需要接受批评;我认为,你能找出我们的缺点,乃是出于神。”必须承认,许多宣教士失去了见证,强调社会福音,提倡以人的善行,来代替神的救赎。宋尚节对艾迪(Sherwood Eddy)、穆德(John Mott)、贺川丰彦(Tojohito Kagawa)的责骂,实在是义怒,是出乎神的。认真地说,像吴耀宗、赵紫辰、余日章等华人,也照样提倡社会福音,一致追随纽约协和神学院的霍士迪。前文说过,正是霍士迪把宋尚节关入疯人院,对宋尚节进行了惨不忍睹的迫害。这样说来,在华人之间,也有社会福音派,也有许多未清楚得救的基督徒。宋尚节对中华基督教全国协进会会长余日章的多次责备,反映了宋尚节对社会福音派毫不妥协的态度。舒邦铎虽在北京为宋尚节辩解,宋尚节没有原谅自己,他继续坚持地说下去:“不,你们离开家乡的亲人,并你们的国土,为了在中国传扬福音。你们已经作出伟大的牺牲,可是我在过去却批评你们,我请求你代表所有的传教士,赦免我。”宋尚节的认罪是彻底的。是的,当叨雷在十九世纪初开始踏出美国的国门时,有五千人为叨雷祷告;当宋尚节初次踏出中国的国门时,世界各地有隐藏的一万二千人为宋尚节祷告。宋尚节可以责备那些离经叛道的社会福音派,但是他不能抹煞、责骂全部宣教士——内中有不少清心爱主、传扬纯正福音的宣教士——其中就有舒邦铎。舒邦铎于是为宋尚节,向神祈求,流着泪祷告。舒邦铎说,主啊,我们需要他,求祢使他的圣工延续,好像祢当年曾延长希西家王的寿数一样。由于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海路断绝,通讯受阻,而又多人迁徙,以致地址变动,许多信件无法按址投寄。我们无法判断,有多少人收到《通讯》;但是可以肯定说,至少仍然有数千定居美国的人收到《通讯》;但是可以肯定说,至少仍然有数千定居美国的人收到《通讯》,这些人继续为宋尚节祷告。神果然垂听了舒邦铎和数千代祷者的祷告,延长他的寿命两三年。在北京西山,宋尚节有机会和三个女儿在一起。他的女儿宋天真作见证说:“一家大小在一起时,每人要开口祷告。”祷告的灵充满了这个家,并为这个家带来持续的祝福。一九四三年,主持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林安德博士,在宋尚节之先,被主接去。一个多年供应生命给宋尚节的神的仆人,竟比宋尚节早一步去见主,实在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林安德师母于是接续丈夫的事工,承担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通讯工作。鼎力协助林安德师母的,就是小叨雷。一九四四年八月十八日,宋尚节安然见主。美国传记作家戴维斯密彻斯(David Smithers)这样总结宋尚节的一生。“二十世纪独特的先知之一,是复兴家宋尚节,他正如使徒时代的传福音者一样,当他尽他的职事时,有神迹和奇事随着他。与我所知道的一些现代圣人相比较,宋尚节更具有新约时代的单纯和能力。在宋尚节一生的事奉中,确是满了先知的恩膏。”宋尚节告别了人间,但是他所组织的布道团的成员,却奔往海内外各地,到处结出福音的果子。林佩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成千上百的人,追随宋尚节的脚踪,忘我地、持续地为主作见证,直到主来的日子。一九三九年宋尚节在印尼的爪哇领会
参考书目
1.Leslie T.Lyall著的John Sung,Flame for God in the Far East2.John Woodbridge著的More Than Conquerors3.Timothy Tow著的In John Snug's Steps4.宋尚节著的《我的见证》5.William E.Schubert著的I Remember John Sung 葛庆元译的《怀念宋尚节》6.宋天真编录的《灵历集光》7.宋尚节著的《工作的回顾》8.Edward Band著的The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resbyterian Mission 1874-19479.宋尚节著的《隐藏的吗哪》(卷一至卷六)10.杜祥辉著的John Sung My Teacher11.刘翼凌著的《宋尚节传》12.欧伊文(Edwin Orr)著的《东亚教会大复兴》13.J. H. Kitchen著的Fresh Victories in China14.何保罗(Paul R.Abbott)著的Revival Movement15.David Smithers著的John Sung16.宋天真写的《忆父亲——主仆宋尚节》17.刘翼凌著的《宋尚节言行录》